“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,就会渐渐地忘掉时间”。

我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引用电影《此间的少年》里的这句开场白。也许真的是太久,模糊了最初的细节,或者说,我无意再去回忆。

距离16/17赛季欧冠决赛,还有三个小时,这场比赛结束,本赛季的五大联赛即落下帷幕,与一学年多么吻合。这八年,刚好又是梅罗二人转的八年,可以看成是一个时代的记忆。不展开说了,还是坐等玄王战吧。

今年一季度结束的时候,我疑似有了一些离别的感慨,以为自己能够成文,不想,两个月过去,依然提不起心气。正所谓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五月这些天阳光很好,天也很蓝,从温暖到炎热,一步一步,走得很稳健。而我的热情就像在阳光下蒸发,从河边骑车而过,觉得那些垂柳,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它们时的样子,从桥头沿河至第一个右转弯处,有十六株垂柳加一株银杏,一共十七棵,是一个质数。

八年,可以讲一个故事,也可以有很多个故事。我想回忆几个片段,希望拼凑成一个可以讲出来的故事。

1

今天早上,特地早起,给间隙感染的30床老太换药,老实说,这不是我多么喜欢换药,对间隙感染,大家一般都是避而远之的。之后送急诊通知单,程序化的查房,跟上级医生熟练的开完颧上颌骨骨折,洗澡,出手术室。一段熟悉的对话出现。

“走,搞碗面去。”

“叫上黄老师。”

于是到胖子包子铺,还是熟悉的吐槽和调侃。一切都显得自然而然。有些热,吃拌面时,明显可以感觉到额头与后背的汗流。徐老师说:你这是阴虚燥热。我有时想,吃饭也许并不是很重要,比如你一个人吃饭,顺便糊弄就过去了。和你一起吃饭的人、当时的心情,才是最重要的。我知道,这里你们可以想起很多故事:那些曾经和你一起吃饭的人,那些聊过的话题。

吃完早饭,写完运行病历,本来徐老师是要审核打印的。但他还是,关掉了页面,他说他不想给自己添堵。

我躺在值班的床上,应该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张床。我想起前一天晚上放在冰箱的半个西瓜,这一刻,吃出一种放松。

中午没有去拿手术过餐,因为已经被拌面和肉包撑饱了。空荡荡的值班室,我放出李志的《回答》,第一次花20块钱买个音频。也是徐老师所赐。

2

眼瞅着去年的衬衣被今年的自己撑得很饱满,我有那么一丝惆怅。大概最容易不劳而获的,就是这些体重了。

但是还是有些不甘。这样的戏码每年似乎都演一遍,或者几遍。我换上那件两年没洗的红黑22号球衣——后面的号码已经有些斑驳,以及骚包的美津浓跑鞋,去操场安慰自己。一直都还有一些目标,比如将一公里跑回3分半,四公里跑进18分钟(今日已达成)。两年前认识浩指导,之后,就一直想跑马拉松,无奈报名全部被刷,渐渐磨掉了对跑步的兴趣。一如其他的一些事情,我总能找到这些类似的用以放弃的理由。

在跑道上不喜欢被人超越,于是经常和别人暗自较劲。最后停下来时,有一种累到吐的暗爽感。一个人跑得太久,应该会麻木。而有个人带带节奏,貌似会带来一些新的刺激,不至于太无趣。当然,一个人玩的生活也可以很有趣。

昨天从操场出来,看到有人在贴答辩的海报。

“就像自己结婚的时候给自己贴喜字。”当年黄丹答辩贴海报时如是说道。一周前,我也给自己贴了“喜”字。

3

半年前开始,在宿舍都坐在张超的位置上看书,喝茶,因为自己的桌子总是堆满了杂物。两年前想要整理,室友对我说:整理啥,马上就要毕业了。遂放弃,三年来桌子,总处于被杂乱的堆满一些看似有用实则没卵用的鸡肋之物的状态。我似乎对此非常偏爱。

记得本科时,我的桌子亦是如此。而旁边叫兽的桌子总是干净清爽,所以总是占他的地方。但他一直叫我肉偿,我当然是断然拒绝的。

之前在宿舍看书,我都会泡一杯茶。时间久了,茶味就淡了。

这些日子看鲁迅和许广平的《两地书》,看大文豪如何撩妹;看周恩来和邓颖超的通信,学习总理的风格。我想这八年我并没有什么长进,大概是因为学习得不够深入。幸好,来日方长,我想再用这四个字麻痹自己,或者安慰自己,罢了。

八年,总有一些故事。等到某一天,翻开日记,熟悉的身影又浮现出来。《此间的少年》里的开场,还有这么一句:

“终有一天我们的过往都会被讲述成一个故事,这个故事可以有很多种讲法,可以有不同的主角,不同的喜悦或者悲伤。但无论怎样,所有的故事都始于一个同样的开头,喧嚣或者沉默着的每一个人,都将各怀心事的登场。于是我回忆起那一年我们的相逢。这是一个故事所需要的开场。”

我想,我还需要一张“欢迎09级新同学”的横幅照片吧。

在别处,故事还可以接着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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